昨天滬指曾一度跌破2000點，創出2009年2月3日以來新低。雖然最近一個階段以來，市場對這種可能性早已有心理準備，但是當這一天真的到來時，大眾的情緒還是產生了較大的波動。
我認為造成中國股市持續低迷的原因，既有中長期的結構性問題，也有週期性調整所產生的波動問題，更有全球金融市場危機所帶來的外部性問題。在結構性問題上，中國資本市場長期以來處於企業融資功能淩駕於大眾財富功能之上的格局，要讓它遏制慣性掉轉方向，絕不是一件輕而易舉的事；而另一方面，世界經濟的週期下行帶來的衝擊更加讓不健全的中國股市失去了中流砥柱。再加上近日歐債問題不斷深化，以及亞洲地域局勢出現緊張，讓投資者心裏蒙上一層厚厚的陰影。
事實上，中國股市結構性問題不是短時間內就能解決的，但只要改革方向對頭，減少硬著陸風險的順序對頭，我們就應該對此充滿信心，畢竟現階段的中國資本市場，有投資意願大於消費意願的社會大眾，有國家龐大的儲蓄資源，有市場化、城市化與國際化的發展空間，也有股市發展至今所留下來的寶貴的經驗教訓，這些“比較優勢”必將成為我們今後改革成功的基礎。
當然目前結構問題所帶來的挑戰確實千頭萬緒。比如，業績糟糕的壞企業如何以最小的成本退出市場？如何發揮外部市場兼併重組的力量來提高企業內部治理的動力？如何真正做到保護投資者的利益，有效監管包括保薦人、審批者、獨立董事等在內的“外部”監管人？如何打破操縱市場力量的投資者和融資者的霸道或違規行為，讓市場回歸公平，讓參與者回歸到理性投資的軌道上來？等等。
不管怎樣，眼下我們要兩條腿走路，一方面，監管部門要繼續推進金融市場的制度改革，使股民能夠進行理性投資，從業績優良的中國企業身上獲取穩定可持續的財富增長。而不是再像過去那樣，過度依賴“資金市”，靠“零和博弈”去謀求不穩定的財富增長。另一方面，為確保更多上市公司有良好的業績表現，中國政府要不斷花力氣改善投資環境，尤其是金融危機的影響還在延續的今天，更應該加大力度給企業減稅，通過強化監管，控制好物流成本，以提高企業的盈利能力，資金缺口不斷惡化的上市公司不可能得到股民青睞。
總之，中國未來的資本市場改革首先要確立價值創造的正確取向，努力從“資金市”改造為“財富市”，然後要完善市場環境，推動金融創新、分散風險的專業化本領；在改革過程中，還要重視披露充分資訊、公司治理機制到位的制度建設，確保市場越來越繁榮，流動性越來越充裕，進一步打開金融創新和價值創造的發展空間，形成良性迴圈的最佳效果。▲(孫立堅 作者是復旦大學金融研究中心主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