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門大撤離——來自中國武官的戰地報告
人民網北京4月16日電 （張彥中 吳旭 陳春曉）近日，一張題為“她身後，是強大的祖國”的照片，在網際網路、微博和微信上，被成千上萬的網友點讚轉發，引發了輿論熱議——
畫面裏，一個健康陽光的中國小女孩，小手緊緊握住解放軍阿姨的大手，邁著輕鬆的步伐，對著鏡頭露出了平靜而又幸福的微笑。
這張照片，拍攝于我軍赴葉門執行撤離中國公民任務的現場。動蕩不安、戰火紛飛的葉門局勢，格外凸顯了它的價值和意義。網友們看後動情留言，“國家的強盛，帶給人民的是安康和尊嚴。強大的祖國永遠是我們堅強的後盾！”
讀到留言的那一刻，我駐葉門、沙特和吉布地大使館武官處的武官們內心百感交集。
生命誠可貴！葉門局勢急劇惡化後，在也中國公民處境日益危險，黨中央、國務院、中央軍委時刻牽掛著他們的生命安全。從當地時間3月26日淩晨開始，到4月7日為止，自願撤離葉門的613名中國公民在中國政府的組織和協助下，已全部得到妥善安排。中國政府還協助來自15個國家的279名外國公民安全撤離。
繼2011年那場史無前例的利比亞大撤離之後，中國武官再次成為了此次葉門大撤離的中堅力量。他們把祖國、人民的利益高高舉過頭頂，視武官的榮譽為生命，勇敢而堅強地戰鬥在異國土地上，用實際行動，展示出一名當代革命軍人的血性與擔當……
祖國的利益高於一切
“我是中國武官”，這是武官們在執行葉門大撤離任務時喊出的一句話。他們說出了中國武官的崇高責任，體現了國家意志，維護了國家利益。
2015年3月26日，阿拉伯半島西南端，葉門首都薩那。
當地時間淩晨1點，沙特發起代號“決戰風暴”的軍事行動，出動戰機對胡塞武裝展開空襲。一陣又一陣震耳欲聾的炸彈轟鳴聲響起，薩那頓時陷入一片火海。
黨中央、國務院、中央軍委高度重視在也中國公民生命安危，指示我駐也使館跟蹤形勢發展，做好中國公民和機構的領事保護工作。
我駐也武官處同志牢固樹立使命意識和責任意識，努力踐行黨中央“以人為本，外交為民”理念，堅決果斷地投入到了保護祖國利益、人民安危的戰鬥中。
駐也使館首席武官劉永選，有著豐富的駐外工作經驗。聽到炸彈轟鳴後，他第一時間牽掛的，是同樣身處異鄉的祖國同胞。
使館人員紛紛衝向地下室，場面極為緊張。劉永選對著副武官肖望洋高聲喊道，“立即啟動應急預案，火速聯繫葉門軍方！”
這是一種職業的本能。武官，軍人中的外交官，外交官中的軍人。哪有槍聲，哪最危險，哪就有他們的身影。
短暫的炮聲間歇期一到，劉永選和肖望洋如離弦之箭，衝出地下室，奔向位於3樓的辦公室：一個人通過電視和網路跟進局勢最新進展，進行安全評估；一個人拿起手中的電話，了解我在也中資機構和人員的安全狀況。
轟炸一個波次接著一個波次，他們就隨著轟炸的節奏，來回穿梭在地上與地下，如鐘擺一般，擺動在生與死的考驗之間。汗水濕透了他們的衣服，緊張的情緒每分每秒都在蔓延……
當晚，轟炸沒有停歇。劉永選和肖望洋一夜沒有合眼，安全評估意見在隆隆炮聲中最終形成了。
26日早晨6點，空襲停止，使館需要立即起草向國內的報告。劉永選在協助我駐也大使田琦起草報告時，強烈建議：判斷空襲仍將持續，烈度會越來越強，請向國內建議撤離。
劉永選的建議並非空穴來風。來也2年多，他對當地動蕩的政局有著深刻的了解，對局勢的發展有著冷靜的思考和判斷。就在25日，他還曾同使館同志在一起碰頭，共同判斷局勢走向，言談間，就談起對國外勢力可能進行武力干預的擔憂。
劉永選的建議最終得到了大使的採納。
他立即將肖望洋找到身邊，說，“趕緊調出在也中資機構及人員的分佈圖，並立即和使館經商處的同志一起，更新相關數據，為撤離作前期準備。”
打開這張數據圖，上面密密麻麻地記錄著我在也機構和人員的坐標。這不是一張憑空而至的數據圖——
時鐘倒轉至2014年9月，伴隨著胡塞武裝勢力的異軍突起，葉門很快陷入了無休止的動蕩和騷亂之中。
從那時起，我駐也武官就開始履行自己的職責，與使館人員一道，為確保在也同胞的生命和財產安全勤奮而忘我地工作：發佈安全提示，風險預告，旅行禁令；穿行在危機四伏的薩那，了解我駐也機構的情況；走訪當地軍方部門，協商為我在也人員機構安全提供必要的保護；奔赴重要的港口和路段，為隨時可能啟動的撤離工作做先期情況摸底……
這張圖，就是他們在此期間的重要“戰果”。
26日一早，劉永選決定再對圖上的所有情況進行一次摸底和更新。“每一個數據都關乎國家利益和同胞安危”，他說，“必須做到準確無誤。”
經商處同志開始逐一打電話核實數據，他和肖望洋一個人記錄，一個人監督，專注而細緻地梳理每一個新增或變化的數據與坐標……
葉門動蕩的局勢，無時無刻不在牽動著黨中央和全國人民的心。當天中午，電報從使館發到了國內。不到6個小時，外交部火速回電：撤離我在也機構和公民！
怎麼撤？是走海路還是空路？國內在等待使館為撤離方案的最終確定提供穩妥可靠的依據。
最快速的撤離方案是走空路。劉永選打通了也空軍部門的電話，仔細了解具備降落我軍機條件的機場。
經多方聯繫，劉永選確認：只有首都薩那機場滿足要求。但也空軍表示，機場已經被嚴重破壞，跑道剛用水泥修復，指揮塔臺也被打壞，我方軍機只能盲降。
關鍵時刻武官處又及時拿出了意見。劉永選告訴大使田琦，“盲降的危險系數太高，且機場作為重要戰略目標，勢必受到持續打擊，這將大大增加撤離行動的安全風險。我們武官處的建議是走海路。”
大使當場決定，向國內建議放棄空路方案。很快，外交部便研究確定了一套週密完整的撤離方案。
方案明確：薩那、塔伊茲、荷臺達為我公民集結點，三個集結點人員在荷臺達匯集後，共同搭乘海軍濰坊艦撤離至吉布地。同時，駐亞丁總領館組織在亞丁及也南部地區的中國公民在亞丁港集結，由海軍臨沂艦運送至吉布地。
機遇垂青於有準備的人。可以說，我駐也武官用對黨和人民高度負責的責任和擔當，為撤離方案的最終確定，做出了不可替代的貢獻。
人民的安危重於一切
為了讓同胞儘快遠離戰火，平安返回祖國，哪最危險就衝向哪，沒有更多表白，我駐外武官用實際行動在域外踐行著人民軍隊的根本宗旨。
27日，國內發出30日當天從海路撤離的命令後，駐守在沙特、葉門、吉布地的中國武官，立刻進入了捨身忘我的奮戰模式。
當天下午，駐也使館召開戰前動員大會。所有人員被分為2個組：撤離領導小組和行動組。撤離領導小組由駐也大使田琦任組長，劉永選任副組長；行動組由經商處二等秘書李慶生任組長，肖望洋任副組長。
會後，劉永選和肖望洋以最快的速度，著手起草給葉門國防部、外交部的照會：一份申請軍艦靠港，一份申請葉門當局派軍保護我方人員安全。
這是2人武官生涯裏寫過的最為艱難的2份照會，因為他們時刻面臨著生與死的考驗。
毗鄰使館約10米處，是也方一個重要的戰略目標，隨時有被轟炸的危險。也軍在這裡設立了一個防空陣地，防空炮不停對空射擊，機槍不停在掃射，震得使館的玻璃響個不停。
他們只能利用空襲的間歇撰寫照會，炮聲一密集，就跑回地下室。一份照會和軍艦靠港申請表，上上下下跑了5趟，寫了近5個小時，直到淩晨3點才撰寫完畢。
照會要當面遞交也方，我方的訴求要當面敲定落實。28日天一亮，在此起彼伏的炸彈爆炸聲中，劉永選和肖望洋駕著車，全然不顧自身生命的安危，飛速奔行在硝煙瀰漫的薩那大街上，趕赴葉門軍事機關遞交照會並商談撤離事宜。
見到也方人員後，他們沉穩而又堅定，堅持敲定了撤離工作包括軍艦靠港、人員出境等諸多細節問題後，才冒著炮火返回使館。
一切先期工作準備完畢。29日，距離最終的撤離日期還有一天，肖望洋和行動組一行三人出發了，他們要實地勘察從薩那到荷臺達的路況，為第二日藉由此路邁向歸國第一步的400多名同胞探路，並做好通行的一切準備。
這是一條危險重重的“歸國路”。
從薩那到荷臺達，兩地的直線距離是130公里，實際路程是240多公里，全程絕大部分的道路都是盤山路，急轉彎特別多，路兩邊一面是山，一面是絕壁。為確保安全抵達，肖望洋在出發前就仔細研究前往荷臺達的線路，在地圖上標出最穩妥的路線。然而，5個多小時的車程，同車的同志還是都被甩吐了。
比道路更危險的，是空中無法預知何時降臨的炮彈和隨時可能突然出現的武裝人員。沿途9個隸屬葉門胡塞武裝、內政部等多個派系的檢查站，紛紛設崗設卡，更是讓行進陡增了幾分危險。
每到一個檢查站，肖望洋都用自己流利的阿語，向駐守的也方人員詳細告知我方明日路過的時間、人數和車輛數量。遇到“不配合”“不買賬”的檢查站，他立即撥通對方所屬派系的電話，要求予以配合和放行。
就這樣實地跑完該段路途後，根據路上情況，行動組向撤離領導小組建議：車隊在山路行駛，時速要保持在50公里以內；頭車要掌握好車速，建議在山路路段不要保持車隊隊形，以免因超車而發生意外，到了平原地帶集體停車後，再重新組隊；聯繫我援也醫療隊，準備防止暈車的藥物，並提醒我人員自備嘔吐用的塑膠袋。盤山路路窄車多，停車就會產生安全隱患，肖望洋甚至連人員上廁所的方案也予以考慮和建議。
下午2點，行動組終於抵達荷臺達，而等待他們的是更為艱巨的任務：我軍艦靠港時間限定在1個小時30分鐘以內，在這麼短的時間，完成400余人的登艦任務，困難可想而知。
時間就是生命！
為能夠以最快的速度抵達荷臺達港，在也方幫助下，行動組駐紮在出境口只有3分鐘車程的一處條件簡陋的旅館。安頓下來後，他們在街邊買了幾張大餅，就著礦泉水，算是吃了午飯。隨後便馬不停蹄地趕往港口。
荷臺達港是個淺水港，我軍艦從未在此停靠過。港內安全航道僅僅只有100多米寬，海水淺、港池小，駛進後難以掉頭。
雖然已經手握荷臺達港的一些具體數據，但為確保我軍艦靠岸萬無一失，肖望洋還是決定要實地了解核實港口泊位情況。在同我軍艦人員反覆溝通後，他敲定了我方軍艦靠岸的泊位，並聯繫好軍艦靠岸所需的拖船，安排了安全可靠、經驗豐富的當地引水員。
考慮到登艦期間一旦港口上其他人員涌入我艦碼頭，勢必干擾我人員正常登艦。他們發揮自己的人脈關係，緊急協調葉門內政部、港口管理局、移民局、船務公司、胡塞武裝、特別安全部隊等7個單位，商定了用集裝箱把我艦停靠的碼頭圍住、准許我方車輛特別進港、免除我方人員安檢等一系列事宜，為我方人員精心開闢了一條安全高速撤離的“綠色通道”。
距離撤離的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登艦人員的數字，處在不停地變化之中。一條條我撤離人員資訊的最新數據，向行動組匯集——
“請將您的名字、護照資訊、位置、人數等資訊都發給我們！請放心，我們會詳盡備案！”
當天，肖望洋的通話記錄有60多條，行動組的電話累計達200余個。一天下來，口乾舌燥的他，嗓子裏就像是冒了火，最後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從港口離開後，儘管身體高度疲勞，但肖望洋決定，立即驅車前往我駐荷臺達的援也醫療隊駐地，他要將最新的數據通過電郵，發給我艦上人員。
“明天，將有449名祖國同胞登上我海軍戰艦。我是軍人，確保他們每個人都能夠平安、順利歸國是我的職責。”肖望洋堅定的說。
西方一大國媒體這樣報道我國葉門撤離——這是一個國家與工人的約定：你在國外工作，我們就會保護你。中國工人帶著紅帽，每個人的包都用玻璃紙包好，領隊的女孩帶著紅黃色的中國國旗，排成一列，整齊地登上軍艦，沒有一絲淩亂。
《葉門撤僑，祖國永遠是靠山》、《葉門撤僑，世界看到中國擔當》、《一週創造三個首次》……我方媒體更是好評如潮。
這是對中國武官辛勤付出的最高褒獎。
武官的榮譽大於一切
4月2日下午，首都機場。肖望洋的愛人張海洋，正在焦急等待航班落地的消息。等待著的每一分鐘，對她來說，都顯得那樣漫長。結婚4年，因為長期在利比亞、葉門駐守，這對80後小夫妻一直過著聚少離多的生活。
一個海洋，一個望洋，或許註定只能長久的遙遙相望。
在戰火紛飛、危機四伏的國度，丈夫的安危始終是張海洋最大的牽掛，分開的每一天，對於張海洋來說都是何等煎熬！
她與愛人最近一次的見面是5個月之前。3月26日以後，葉門動蕩突變的形勢，讓張海洋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29日，她更是與愛人徹底失去聯繫。
16點25分，肖望洋終於走出航廈。看著那個熟悉而陌生的身影由遠及近，張海洋一下子撲倒在他的懷中，眼淚止不住地流了下來。
這溫暖的眼淚，飽含一個武官妻子的擔憂與苦楚，映照出的更是武官這個神秘群體的酸甜苦辣。
回到家中，簡單地吃了兩口飯後，顧不得享受難得的團聚，肖望洋便接受了記者的採訪。
從薩那到荷臺達、再到吉布地、再到北京，眼前的這位年輕的80後軍事外交官，剛剛經歷了春夏秋冬四季的變化。奮戰4個晝夜、每晚只睡不到4個小時的他面容憔悴，胳膊紅腫，額頭上泛起一層白色的光——那是灼熱的紅海的陽光，灼傷他皮膚後留下的印記。
但一談起我駐也使館同志執行的撤離任務，談起葉門的國內情況和動蕩局勢，肖望洋的疲憊似乎立即一掃而光。
從胡塞武裝的沿革發展，到阿拉伯世界的政局背景，再到對我大國外交的認知，肖望洋都如數家珍，娓娓道來。言談間，他那準確的話語、深刻的觀點，展現出一名軍事外交官的成熟與自信。
肖望洋雖年紀不大，卻已經是個不折不扣的“老中東”了。他先後在我駐利比亞、葉門大使館武官處任職，累計在外駐守5年，期間更是執行過3次撤離和3次撤館的任務。
2011年，他領受護送12名來自新疆、青海等地的中國少數民族女留學生登機撤離的任務。這個任務非同尋常：的黎波裏此時形勢混亂，送的又是少數民族學生，意義重大。最終，他憑藉自己過硬的軍事素質和外交能力，把他們平安送回了祖國。
從一個戰亂國再到另一個戰亂國，特殊的經歷，讓肖望洋對動亂局勢帶給當地人民的深刻災難深有體會，也更明白對於人民來說，一個強大祖國的重要。
此次葉門大撤離過程中，得知國內決定動用軍艦的消息後，肖望洋坦言，作為一名軍人，感到“非常振奮和激動。”
“這是我海軍艦艇首次靠泊外國港口執行撤離任務，體現了黨中央、國務院、中央軍委保護我海外公民安全的堅定決心。”肖望洋感慨地說，“有強大的祖國做後盾，我們駐外武官也更自信、更自豪了，也覺得肩上的責任更重大了。”
戰亂環境始終是勇敢者的競技場，只有智勇雙全，具備勇敢過硬的心理品質，胸懷大無畏的英雄氣概，才能在炮火硝煙的戰場完成組織賦予的任務。
言談間，肖望洋的思緒，又回到了幾天前驚心動魄的時刻——
29日晚23點，荷臺達的空襲仍在繼續，肖望洋突然想起有一樣必需物資還沒有購買，他決定冒著危險外出。
昏暗的街道上，行人稀少。遠處，曳光彈不時劃過夜空。突然，在前方不到一百米處，爆發一聲巨響，硝煙四處瀰漫開來。
肖望洋本能地撲倒在地。這一幕，對於在炮火硝煙中工作的他來說，已經習以為常。他說，在利比亞工作多年，自己積累了豐富的經驗，甚至可以通過辨別槍聲，判斷它的遠近、方向和危險的程度。
待硝煙散盡後，他爬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塵土，繼續投入緊張的工作。
肖望洋只是我駐外武官的一個代表；他所承擔的工作，也是我軍事外交工作的縮影。在此次撤離行動中，我駐外武官處的武官們經受住了各類嚴酷考驗，用實際行動大力踐行強軍目標，展現出過硬的外交素養和外交能力，展現了“有靈魂、有本事、有血性、有品德”的新一代革命軍人的風采。
——在我駐沙特使館武官處，首席武官王文龍同沙政府進行外交交涉，在提供了我在也人員所在地點及撤離途徑、路線和時間方案後，他言辭堅定地要求沙政府在採取軍事行動時勿傷及我人員。
——在與葉門隔海相望的吉布地，我駐吉使館武官處的紀明周和楊永志與駐也武官處24小時保持通聯，為了接待30日大批撤離至吉布地的我方人員，他們必須在最短的時間內安排好艦支泊位、靠港、補給、安保、人員入境簽證問題等諸多事宜。
——在港口等待的肖望洋，于早晨11點以後開始接納陸續抵達的同胞。面對港口上混亂的情況，他靈機一動，拿出隨身攜帶的國旗綁在了車身上，他自己則站在車邊高喊，“請大家放心，我們是奉祖國之命帶領你們離開險境的外交官！”
——等待撤離的中國公民在港口集結完畢。一邊是隨時可能來臨的空襲，一邊是港口上翹首企盼的同胞，每多一分鐘的撤離時間，就多一分未知的危險。武官處果斷向使館黨委建議，打破既定的“點完名查完證再登艦”的方案，只對人員和行李進行初步安檢，確保快速完成登艦，我方人員隨後再嚴格履行相關驗查手續。不到40分鐘，所有的人員登艦完畢，確保了在規定時間內完成既定任務。
……
30日，當449名同胞登上軍艦後，按照行動方案，艦上迅速成立了撤離人員臨時黨委，肖望洋被任命為副書記。
為排除一切安全隱患，確保我軍艦能夠平穩有序地抵達吉布地，儘管已經格外疲勞，但肖望洋像一個衝鋒陷陣的戰士，又投向了新的“戰場”——
他逐一敲開了艦上的艙門，清點人數、查驗身份、記錄資訊、詢問人員身體精神狀況……一絲一毫都不敢有半點閃失。之後，又擬定了一份最新的人員表發往我駐吉布地使館，以確保可以為同胞們定好休息的房間和歸國的機票。
31日，我軍艦抵達吉布地港。長時間的海上顛簸，肖望洋的胃液幾乎全吐出來了。但當船靠岸後，他整好衣裝，精神抖擻地走下船時，讓驚慌中的撤離人員看到了一個勇敢鎮定的中國外交官和中國軍人的形象。
……
看到如此敬業的中國武官，如此嚴密有序的組織工作，見證了撤離工作的我使館也籍僱員感慨道：“只有中國政府才有如此強大的組織動員能力！只有中國軍人才能如此拼搏！”
一位我在也留學生的妻子，抱著1歲多的孩子說，“謝謝你們。有了你們的護航，我和孩子就安心了。上了咱的軍艦，就像已經踏上祖國的土地，回到祖國的懷抱一樣。”
在中國援也醫療隊的船艙裏，“白衣天使”們豎起大拇指，由衷地說，“國家強大了，我們這些援外人員，由衷地感到自豪，感到了作為中國公民的尊嚴！”
……
這群忠誠、勇敢、睿智的中國武官，心中時刻裝著祖國和人民，從思想上政治上行動上同黨中央保持高度一致，圍繞實現國家外交戰略、安全戰略，堅決維護國家主權、安全、發展利益，大力發揚我國軍事外交的好傳統好作風，塑造出中國和中國軍隊負責任、愛和平的良好形象，成為了保衛我海外國家利益，保護人民安危的重要力量。
敬禮！中國武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