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不是權勢而是粉絲時代”,這句話是浙江省委常委、組織部長蔡奇說的。最近,蔡部長成了很火的微博達人,他自稱“老蔡”,在微博上對公車改革、申報財產等熱點發表“微”言大義,還在申報個人財產等事項上表示歡迎網友監督。(2月18日《現代快報》)
有錢有權有勢的人也在用微博,這是不爭事實。在微博上,到處都有帶“V”的社會精英身影晃動,其中有不少級別不低的官員。我注意到的,除了蔡奇,還有江蘇省委宣傳部常務副部長章劍華,以及雲南省委宣傳部前副部長伍皓,等等。當然,國外用微博的政治精英也很多,去年報紙上曾說有62位國家首腦政要展開“微博外交”。
知名作家熊培雲以前寫過一篇文章說,我們每一個人都是有“背景”的人,這個背景就是網際網路。這話意思不難理解,應該是說網路深處那些無數如炬目光,可以製造出一片陽光之地。作為資深網民,我也覺得自己是有“背景”的人。比如,我覺得網友批評與鼓勵才讓自己寫作更有意義,而在現實中我也得到過一些網友幫助。
面對老蔡在微博上那句熱情似火的“有什麼需要上微博就能找到我”,相信“粉”他的網友在內心不經意間也會有一絲感覺,就是把老蔡當作自己“背景”。當然,有人或許對此不以為然,畢竟,把網上很親切的老蔡與省委常委、組織部長的莊重頭銜對接起來,會讓很多人還感覺很不合拍,很不自然。
依我看,這多少還是因為缺乏對網民這種身份屬性足夠的自我認同。前些年,網民“你”就曾被美國的《時代週刊》評為年度人物了。在網路社會,人的社會身份等級屬性已經得到很大消解,人與人之間的平等性得到很大提升。而人與人平等,難道不正是應該被複製到現實社會中來嗎?
我也承認,囿于種種影響,現實社會還無法做到網路社會那樣開放自由。正因如此,我覺得更應該珍惜自己還有網民這樣身份,要充滿自信、自尊與自豪去看待這個身份。從這個意義講,對那些“粉”老蔡的普通網民來說,完全可以把老蔡當成自己“背景”。如果網友老蔡對這種網路身份體驗也非常充足,他也一定會覺得廣大網友也是他的“背景”。
“背景”這個詞聽起來有點彆扭。在現實語境下,它的色彩不算光亮,因為它依託的往往是權勢與潛規則。不過,這裡強調的網路社會“背景”,就完全不同了,它並不灰暗,因為它依靠的是粉絲。粉絲是一個生動而可愛的身份,從超級女聲開始,越來越多的人對這個身份都有了深刻體驗。信賴粉絲,是因為信任民主參與與身份平等,把粉絲當作“背景”,自然並不是希望他們提供什麼超越法律或道德之外的幫助。
一個人如果能把網路公民與社會身份這兩種屬性無限趨同,那樣的話,平等、自由、開放這些網際網路重要的價值元素自然會極大影響他的現實選擇。也就是說,在一個更為開放廣闊的粉絲時代,過去那種對社會產生重要影響的權勢生態會得到重要改變。在微博上很有影響的于建嶸教授就曾說過,微博的一個重要意義就是它把政治現實的封閉性打跑了。現在,浙江省委組織部長蔡奇這一句“現在不是權勢而是粉絲時代”就是很好的印證。
作為網友的老蔡是很親和有趣,他擁有很多粉絲；當然,作為省委組織部長的蔡奇顯然又是很有權勢的,他本身也承載著很多公共責任。現在,當他向公眾發出“上微博就能找到我”的邀請,顯然就是將網路身份與政治身份進行最大限度地黏合。
在一個開放自由的粉絲時代,你或許也能有權勢“背景”。當然,這種“權勢”不是靠權力潛規則,而是選擇現代民主與法治。而當全社會這樣的“背景”多了,一些不合理不理想的權勢生態也就會得到最大改變。(單士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