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本·阿弗萊克相比,李安贏的是一場關於電影的勝利,而不是政治。這場勝利也像是一個再合理不過的標誌,李安已經完完全全地得到了好萊塢的認可。要知道,《少年派的奇幻漂流》的故事與美國毫無關聯。
對於大多數人來說,李安再一次奪得奧斯卡最佳導演獎是一個冷門。絕大程度上是因為我們拉低了《少年派的奇幻漂流》(以下簡稱《少年派》),認為這部影片根本支撐不了好萊塢的品位。可是,要知道在最佳影片的歸屬決定之前,《少年派》所得的獎項已經超過《逃離德黑蘭》,而這其中不乏改編劇本獎這種真正有說服力的獎項。與本·阿弗萊克相比,李安贏的是一場關於電影的勝利,而不是政治。這場勝利也像是一個再合理不過的標誌,李安已經完完全全地得到了好萊塢的認可。
奧斯卡電影節其實更像是電影江湖的排名,對投身好萊塢電影界的導演來說非常重要。儘管在第二次得到奧斯卡最佳導演獎之前,李安已經拿走了兩座金熊兩座金獅已經足以寫進歷史。但作為一位非英語導演,能夠在好萊塢得到兩次最佳導演獎,這其中的意義和滋味只有李安自己知道。
在《斷背山》造就了李安的盛名之後,我們才以各種方式來觀察這位遠在美國的創作者。1984年李安在美國畢業,一直到1990年《推手》在臺灣得獎,李安才真正意義上地進入了電影創作者的序列。
1993年,李安拍攝了《喜宴》。相比較《推手》沉重的文化衝突,《喜宴》更像是中西文化轉變過程中的插曲。《喜宴》真正意義上開啟了李安導演生涯的第一階段,通過《喜宴》李安得到柏林電影節金熊獎,將他推向了世界知名導演的陣營。我們也第一次看到一部純粹以好萊塢的敘述與製作模式,來展現華人生活的電影。它奠定了李安未來的風格基調。
《理智與情感》是李安投身西方語境的第一部影片。它不僅讓其再次獲得金熊獎,還第一次被提名為奧斯卡最佳影片。這毫無疑問是好萊塢對李安的認可與接納,儘管影片最後只是拿到了最佳改編劇本,但李安用西方語境拍攝電影的道路從此開啟。不過李安的腳步似乎邁得有點快,《與魔鬼共騎》的失敗,也導致其進入蟄伏期之後第一個消沉期。
在這個時期還是東方文化拯救了李安的創作。《臥虎藏龍》橫空出世,也通過奧斯卡最佳外語片把李安重新帶回好萊塢的主流世界。
如果說《臥虎藏龍》的作用像《推手》,《斷背山》則更像是《喜宴》,成為他人生中的標誌性作品。在嘗試過有濃重歷史色彩的西部片之後,李安選擇拍攝有懷舊色彩,情感也更為細膩的題材,更像是導演本人的沉澱。這部影片也是李安第一次真正意義上得到奧斯卡電影節的英語類獎項,儘管它敗給了保羅·哈吉斯的《撞車》,但這種肯定還是重新讓李安得到在好萊塢立足的機會。
此後,極具盛名的李安拍攝了金獅獎作品《色戒》和《製造伍德斯托克》,幾經波折之後才有了我們去年看到的《少年派》。如果說《斷背山》給了他重新立足的機會,《少年派》的再次得獎無疑是一種全方位的認同與肯定。這像是斯科塞斯因為《無間行者》得獎一樣,它不是李安最好的作品,卻是導演生涯的新標誌。這才使得我們更有理由相信李安可以在好萊塢保持豐沛的創作力,我們也願意一廂情願地認為,他是華人的驕傲,這無關乎膚色,只在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