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水扁說,民主不可畫“紅線”。這話說得沒錯。臺灣《聯合報》今日刊登社論表示,但是,臺灣的生存政策卻不能沒有“紅線”;如果某種“國家”政策可能導致臺灣重傷或敗亡,當然必須畫下“紅線”。
陳水扁現在的說法不啻指出:“臺獨”是臺灣民主政治發展的歸趨,美國不可一方面支援臺灣民主,另一方面卻反對“臺獨”;因此,他反對美國給臺灣民主畫上任何“紅線”,主張非給“臺獨”開綠燈不可。
在臺灣的民主運作中,當然會出現“臺獨”的主張;不可能畫一紅線。不過,“臺獨”是否適合成為臺灣主政者執意推動的“國家”生存策略,那卻是另一回事。難道明知“臺獨”會禍及臺灣,也要自尋死路?
例如,在第一次世界大戰後,由於凡爾賽條約的束縛,使德國淪為“不正常國家”;因此,在魏瑪共和的體制中,經民主機制,出現了納粹黨,主張反猶太的種族主義及對外侵略。也就是說,就“民主”而言,德國當時並未為納粹畫下“紅線”;但是,如今回顧,希特勒卻是假借“民主”,挾持著德國逾越了國家生存策略的“紅線”。納粹雖假借“民主”而得逞,但毀了國家。
社論指出,如今,臺灣儼然也面臨了類似的情境:一、臺灣的“民主”是否真正不惜代價地支援“臺獨”(包括不惜與美國反目)?二、“臺獨”是否為符合臺灣利益的“國家”生存策略?
社論說,對上述第一個問題,陳水扁頗有自信,他舉出許多民調來證實傾向“臺獨”的民意高漲。對於此點,我們略有保留。陳水扁顯然是將普遍存在的“臺灣意識”扭曲並擴張解釋為“臺獨意識”;且其實際操作手段,亦是假借“臺灣意識”來為他的“臺獨意識”背書。難道臺灣民眾會愚昧至不惜與美國翻臉也要搞“臺獨”?不過,退一步說,希特勒既能經由民主機制將德國帶往納粹運動,則若謂陳水扁亦能經由民主操作將臺灣推向“臺獨”運動,似也不足為奇。於是,第二個問題遂成關鍵:“臺獨”是否為符合臺灣利益的“國家”生存政策?此一問題,正如應問納粹是否為符合德國國家利益的生存政策?
社論認為,所謂民主沒有“紅線”,其實是一種民粹論述。如果出現主張“全民免稅”的“民主”,自然會有“紅線”;如果出現主張“以暴動逼迫貪腐總統下臺”的“民主”,自然也會有“紅線”。主政者當然應當護持“民主”,唯他的“紅線”應在不可藉民主之名將國家帶嚮導致敗亡的道路。陳水扁若仍是“黨外”時代的民運人士,大可高喊“臺獨萬歲”;但是,陳水扁與民進黨已是執政者,竟仍玩弄“自欺欺人”的“臺獨”騙術,那就是踩過了“紅線”。
社論質疑,即使民主沒有紅線,但主政者的執政責任及政治道德卻不能沒有紅線,臺灣的生存政策更不能沒有紅線。陳水扁應當自問:是否已逾越了執政者對“國家”責任及政治道德的紅線?
例如,陳水扁為了掙脫他因貪腐而造成的權力危機,竟轉移焦點將臺灣捲入“入聯公投”的“臺獨”風暴中,這是否逾越了政治道德的紅線?另如,陳水扁一方面偽稱“入聯公投”不是操弄“臺獨”,但另一方面又揚言“四要”,“是以新的國家名義入聯”,這是否逾越了政治誠信的紅線?再如,“入聯公投”使臺灣和美國之間的信任形同崩盤,且使臺灣的“維生支柱”美國與臺灣反目,這是否逾越了執政責任的紅線?又如,陳水扁一方面自承“臺獨是自欺欺人”,另一方面又對“臺獨”政策火上加油,這是否逾越了“國家”生存政策的紅線?
社論說,民主容許見仁見智,沒有紅線;但主政者的執政責任卻不能沒有紅線,不可自欺欺人,愚民以逞;尤其,主政者主導的政策更不能沒有紅線,必須趨吉避兇,造福禳禍,不可“自欺欺人”,陷臺灣于危境死地。
社論總結,民主沒有紅線,盡可各抒己見,放言高論。但陳水扁作為一名主政者,卻逾越了政治道德的紅線,逾越了執政責任的紅線,也逾越了“國家”生存政策的紅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