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得真快,一轉眼你就長大成人了。”媽媽感嘆到。光陰似箭,日月如梭,我一天天成長,媽媽卻在慢慢變老,面龐的皺紋越來越多,滿頭黑髮也漸漸稀疏,夾帶著白髮絲。
記得小時候,寂靜的鄉村夜裏,總能享受被媽媽背著或抱著回家的溫暖。睡覺的時候總是依偎在媽媽懷邊,小小的手搭在媽媽光滑的臉龐上,才可安心睡去。
由於家中務農收入微薄,媽媽開始外出打工賺錢,以貼補生活家用。我上初中之後被託管在舅舅家中,斷斷續續過著留守生活,只有暑假才可以和媽媽見面。
媽媽沒有什麼文化,只能在餐館做洗碗工獲取微薄收入。因為長期洗碗,雙手常會發辣發痛並蛻皮長繭。年少的我每當看見媽媽用溫水護理雙手時,都心疼不已卻又無能為力,只能發奮學習讓媽媽得以慰藉。
假期快結束的時候,我會錄下臨別時媽媽的囑咐。每當思念媽媽時,總會一遍遍地播放著錄音,並跟著媽媽的錄音,一字一句地念給自己聽。
“晚上睡覺蓋好被子,別著涼了”,“少吃零食多吃蔬菜”,“要聽舅舅和舅媽的話”,“上課要認真聽講,不要開小差……”字字句句像電影膠片般印刻在腦海深處,如同媽媽在身旁一樣。
媽媽每週都會打來一次電話,我也格外珍惜每次通話,總是不厭其煩地聽著電話那頭媽媽一遍又一遍的叮囑。那時候覺得媽媽的聲音是世上最動聽的聲音,舒心而溫暖。
每當明月當空,月光透過紗窗投射到床沿時,躺在床上的自己總會思緒翻涌,難以入眠。思母的情緒愈發濃烈,便不由得抽泣了起來,孤單而無助。
那時候的自己總會埋怨媽媽為何要離開自己,無法像其他孩子一樣感受媽媽的呵護與關愛。也總會想起電影《媽媽,再愛我一次》裏的場景,期待媽媽霎時飛奔到我的身邊,我也一定會聽媽媽的話。
泣到傷心時,總會鼓勵自己要學會堅強和勇敢,告訴自己媽媽是為了掙錢供自己讀書,不辜負媽媽的辛勤勞動。
如今,我已經離開故鄉獨自前往北京讀大學。每次和媽媽通話,她都要問我什麼時候回來,也叮嚀囑咐我在外要照顧好自己。依然覺得,媽媽的聲音是那樣溫暖動聽。(作者 董常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