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年15歲的美國女中學生朱莉·津格澤睡覺時也要帶著手機。母親帕姆查閱女兒的手機通信清單時,發現朱莉有一個月共收發6473條短信。
這一吃驚發現讓帕姆有點愁。其他一些美國父母可能會有類似感受,因為統計數據顯示,持有手機的美國十幾歲青少年平均每月收發短信超2200條。
沒短信“會死”
《華盛頓郵報》22日報道,無論是在家、在學校、坐車時、做作業時還是遛狗時,朱莉都要發短信。對朱莉而言,被短信鈴聲吵醒實屬常事。
談及短信,朱莉乾脆地說:“沒它我會死。”
面對女兒巨大的短信量,帕姆不擔心費用,因為津格澤一家開通了30美元短信包月套餐。她所擔心的是,如此頻繁收發短信會不會給女兒帶來負面影響?這代人究竟能在短信中大量的破碎句型、縮略語和字符表情符號中有何得失?
“我擔心最終他們可能沉溺于暫態交流和喜悅,”帕姆說,“短信一代”可能不在意面對面交談的益處,甚至可能“對它感到不舒服”。
朱莉說,有一次,她和一名男友發生爭吵,之後分手,而這一切完全通過短信完成。
她說,通過收發短信,她“總是同時置身4場對話中”。雖然她承認自己短信成癮,但“指出”自己在刷牙時、淋浴時、拉拉隊表演時、打長曲棍球時不發短信。另外,晚餐時段也是短信“禁區”,因為父母堅決反對。
當面交流難
一些研究人員說,全美國每月要發750多億條短信,最狂熱的短信族當屬13歲至17歲的青少年。據尼爾森公司統計,持有手機的美國十幾歲青少年每人平均每月收發2272條短信,卻只接打203個電話。
密歇根大學心理學教授戴維·E·邁耶說,青少年頻繁收發短信是“巨大的文化現象”,會隨時間推移帶來“巨大後果”。
給青少年“短信熱”究竟將引發什麼下結論可能為時尚早。不過,精神病學家傑拉爾德·J·布洛克去年在《美國精神病學雜誌》月刊上發表文章建議,把上網和收發手機短信成癮列入精神疾病診斷手冊。
布洛克說,沒人知道這些數字化時代的癮究竟多普遍,但“我們今天對技術的應用正堆積成一項大型社會實驗。我們仍不清楚它如何幫助或傷害我們”。
在美利堅大學語言學教授娜奧米·S·巴龍看來,無論是否稱之為上癮,“鐵桿”短信族往往發現同他人交流時難以“進入狀態”,原因在於他們的注意力不時被身處另外地點的人召喚。
不做“圈外人”
樂觀看待青少年“短信族”的也有人在。
賓夕法尼亞大學教授阿爾·菲爾賴斯說,上世紀90年代中期電子郵件開始流行時,他看到自己學生的寫作水準得到提升,而隨著手機短信業務的“升溫”,他再次看到這一現象。
“在寫作領域,量變往往引發質變,”他說,“而我們眼下正在做‘量’。”
菲爾賴斯認為,通過手機短信和其他即時通訊工具,他的學生已學會通常難以教授的“簡潔”、“句法”等課程。“我如今的學生比我10年前、20年前、25年前的學生寫作水準要高,”他說。
拋開就精力集中度、面對面交流能力、寫作水準等方面的探討,青少年使用手機短信的一些優點也顯而易見,如:家長可隨時了解孩子行蹤以確保孩子安全、較便利地安排家庭活動等。
雖然朱莉已開始更多地思考自己狂發短信的不利之處,但她認為自己短時間內不會改變這一生活方式。“當我隨身不帶電話時,”她說,“我感覺自己是‘圈外人’。”(劉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