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現代人的品質是他讀過的書的總和,這些書中尤以教科書影響最巨。美國記者斯諾當年採訪朱德時問他,對他人生影響最大的是不是毛澤東的書,朱德答,不是,是識字課本。據說後來毛澤東聽到這段對話朗朗一笑,評價道:大老實人一個!看來毛澤東對識字課本的價值也深以為然。
臺灣最近修正教科書課綱,包括把稱大陸為“中國”改為“中國大陸”,兩字之差,還原了歷史和現實,給臺灣下一代一個正確的概念。概念的能量很大,驚天動地之事,也緣于一念之間,認同和價值判斷都緣于概念。
一位可愛的高雄姑娘曾到北京來做交換生,她友愛活潑,但在北京的校園裏常受冷落,為此沮喪苦惱。後來聽她復述與大陸同學之間的對話,我找到了癥結,原來她會說“你們中國”如何如何。我告訴她這句話會傷害大陸同學的感情,他們不好意思當面說出來,因此就讓她落了單。高雄姑娘有點莫名其妙,“你們不是中國嗎”?她生於上世紀90年代,讀書時民進黨已執政,課本裏“親愛的大陸同胞”已換為“中國人”,因此,稱大陸為“中國”對她來說很“自然”——老師就是這麼教的。
幾年前在位於臺南的臺灣文學館,我看到魯迅先生的大幅挂像,很欣喜,但馬上發現魯迅先生被列在“外國作家”行列。回到臺北說起此事,一位臺北朋友說,連孫中山都是“外國人”了。為了達成一己一黨的政治目的,閉起眼睛來不顧歷史與現實,這是野蠻的行為,他們在教科書上大做手腳:減掉中文課時、刪除文言文教學、把明清歷史列為“外國史”……這簡直就是戕害子孫了。
遺憾的是,這樣的教科書已經延續了10多年,在萬千孩子們的白紙上塗抹了扭曲錯誤的概念。教科書的撥亂,現在已經不早,過去的還待反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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