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11日，觀眾在世博會南非館門口玩桌上足球遊戲。本報記者 周凱攝
今天晚上，在上海世博園南非館裏，那些通過大螢幕觀看南非世界盃首場比賽的人只要略一轉頭，就能看見不遠處的巨幅照片上，南非前總統納爾遜曼德拉一如既往在微笑。
在世界盃比賽來到南非的這個時刻重新提起曼德拉，並不只因為他是個年邁的球迷。對這個世界來說，足球和曼德拉都曾經帶來一些讓人心存感激的東西。當足球來到南非，曼德拉已經91歲。他接見南非國家隊球員時已經需要有人攙扶，但來自32個國家、膚色各不相同的球員同場競技時，已經不用擔心有人會因此被監禁或放逐。
在足球和曼德拉的旁邊，南非館裏黑皮膚和白皮膚的工作人員進進出出；巨大的南非國家足球隊照片上，黑皮膚和白皮膚的隊員緊緊靠在一起：這些絲毫不讓人覺得奇怪。
而6月11日晚上，人們聚在南非館、墨西哥館或者世博園裏某一塊螢幕下觀看比賽時，也不用再為膚色、貧富這些問題感到煩惱。
在此之前，世博園裏的世界盃時間就已經開始了。儘管要想到這裡找到點兒與足球有關的樂子，並不是總能如願。
在墨西哥館裏，工作人員一臉無奈地指著一段一閃而過的視頻說：“這就是我們這裡與足球有關的一切。”而法國人和義大利人則會先是一愣，然後抱歉地搖搖頭：對不起，這裡沒足球什麼事兒，哪怕是在世界盃時間。
對於自己球隊相當驕傲的巴西人，毫不客氣地把足球放在了最顯眼的位置上。展館入口處堆滿了足球；視頻裏反覆播放著巴西隊的勝利，以及勝利以後觀眾席上的歡呼場面，恢弘的聲音讓人很難懷疑，足球給這個南美國家的人們帶來了多麼巨大的喜悅。
在阿根廷館，那些自稱是球迷的人們總是得到更熱情的對待，甚至，他們向客人送出的紀念品都是阿根廷隊的球衣。
世界盃正讓世界上的許多角落為之瘋狂，即使是在世博園裏也不例外。在南非館外巨大的足球模型下，很多人靠近了仔細端詳，或是拍張照片，然後露出滿足的表情。也有的人跑到不遠處的射門比賽場地邊躍躍欲試。至於小孩子們，他們也許根本沒弄明白足球是怎麼回事，就忙著跑去和世界盃的吉祥物合影，或是看著打扮成足球裁判模樣的外國人不住端詳。
許多人開始按捺不住心裏的興奮勁兒。墨西哥小夥子溫思龍一邊向遊客介紹展館裏的文物和雕塑，一邊已經開始幻想著晚上的時光，他決定坐在墨西哥餐館裏，一邊痛快地喝幾罐啤酒，一邊看自己的球隊比賽。
儘管遠離祖國，工作也有點兒累，但只要談起足球，他禁不住滿臉興奮。
在世博園裏，並不是每個人都舍得購買巴西館裏價格不菲的足球。不過，只要願意，每個人都可以到喀麥隆館的電子螢幕面前，對著虛擬的守門員罰上一個點球，並且享受一下進球後周圍的歡呼聲。在這短短的一瞬間，他也許能體會到足球為他帶來的美好。
足球是屬於每一個人的，這可以從阿根廷館裏播放的視頻得到印證。衣著整齊的中年人和穿著短褲、打著赤腳的小孩兒一樣，在街頭高興地踢球。而館裏的工作人員說，在阿根廷，即使是最窮的孩子，也可以通過踢易拉罐來過一過足球癮。
在非洲聯合館，有點兒禿頭的中年男子和穿著花裙子的小女孩兒，都可以興高采烈地站到迦納球星的照片邊上，摟摟抱抱地與他們合影；而馬德里館的小型比賽，對參加者也一視同仁，無論是扎辮子的女中學生，還是啃著蘋果的大叔。
當他們因為足球而歡笑的時候，你甚至很難透過這些笑容來判斷他們的社會地位的高低和財產的多少，或是來自城市還是農村。他們此前未必了解足球，以後或許也不會再與它發生什麼關係，但這並不妨礙他們此刻發出大笑。起碼在此時此地，足球讓他們的生活美好了許多。
本報上海6月11日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