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蒙古錫林郭勒盟輝騰梁風電場。
人們習慣將黨的十六大以來的這10年,稱為新世紀新階段。
回望這10年的改革歷程,不同的人可能給出不盡相同的評價。也許有人會說,與上世紀80年代、90年代相比,這10年顯得不那麼轟轟烈烈,似乎少了一點“殺出一條血路”的激情,也少了一點“氣吞萬里如虎”的豪邁。
然而,任何歷史評價都不能超越歷史階段。只有對這個時期的階段性特徵有一個完整把握,才能對10年的改革進程得出準確認識:沒有多少壯懷激烈,並不表示一馬平川;沒有多少驚濤駭浪,並不表示輕而易舉。這10年,改革創新仍然是中國最鮮明的時代特徵。于無聲處,改革一步步深化,中國正經歷著前所未有的廣泛而深刻的變革。
10年改革不缺少攻堅克難的勇氣
——改革進入“深水區”,在堅定不移深入推進的同時,更加注重頂層設計、整體謀劃、協同推進,由“單兵突擊”向“全面系統”轉變,從釋放潛在動力的層面向激活內在動力的層面轉變
小崗村,中國農村改革的發源地。在相當長的一段時間內,“一年越過溫飽線,20年沒過富裕坎”,成了困擾小崗村的難題。
近10年來,小崗村以推動土地流轉、發展適度規模經營為契機,開啟了新一輪改革。不同的是,這一輪改革已不再是單純的農村經濟領域的改革,而是與經濟體制改革相配套的一系列改革嘗試:建立農業合作社,成立互助資金,求解農村金融難題;集中規劃農村建設,完善公共服務設施,推行農村社區化建設;創新鄉村治理模式,發揮農民自主權……今天的小崗村,已經成為從傳統農業走向現代農業、從城鄉分割走向城鄉一體的新農村。
小崗村的變遷,正是新時期中國農村改革的縮影。
2004年,時隔18年後,中央再次發出關於“三農”問題的“一號文件”,自此,連續9個中央“一號文件”鎖定“三農”,提出一系列強農惠農富農的重要政策措施:2004年起,我國建立對農民的直接補貼制度;2005年10月,黨的十六屆五中全會提出,按照“生產發展、生活寬裕、鄉風文明、村容整潔、管理民主”的要求建設社會主義新農村;2006年,延續了2600多年的農業稅全面取消;2007年起,全面推行農村義務教育經費保障機制,全國1.48億農村義務教育階段學生全部免除學雜費……
這裡列舉的,僅僅是10年來農村改革政策的一部分。黨的十六大以來,我國糧食產量實現“八連增”、農民增收“八連快”,“三農”發展進入又一個“黃金期”,其根本原因,正是新一輪農村改革釋放出巨大活力。
改革步入“深水區”,改革進入“攻堅期”,這是人們評說這10年改革說得最多的兩句話。中國的改革,已經到了解決“發展的問題”和解決“發展過程中的問題”同步推進的階段,越來越呈現“全面性”和“系統性”特徵。有人說得很直白:“好改的都改得差不多了,剩下的都是‘難啃的硬骨頭’!”“單兵突擊”式的改革,在特殊歷史時期曾收到奇效。但是,隨著改革能量的持續釋放,仍然寄希望於“畢其功於一役”,靠某一方面的改革解決經濟社會發展的所有問題,顯然是不太可能了。“頭痛醫頭、腳痛醫腳”的“應急式”改革不行,“小修小補”的“碎片化”改革也不行。
在這樣的情況下,改革如何推進?中央給出的思路:一是堅定不移,二是全面深化。就是說,堅持社會主義市場經濟的改革方向,深入推進經濟體制、政治體制、文化體制、社會體制改革創新,堅決破除一切妨礙科學發展的思想觀念和體制機制弊端。同時,注重頂層設計、整體謀劃、協同推進,從淺層次的釋放潛在動力向深層次的挖掘內在動力轉變,找準深化改革的突破口,努力在重要領域和關鍵環節取得突破。
歷史悠久、文化燦爛的中國,曾經面臨這樣的困惑:美國大片橫掃全球,僅一部《泰坦尼克號》的海外收入就高達10億美元,我們的電影年出口只有幾百萬美元;美國平均每部電影的拍攝成本,相當於我國電影全年的拍攝費用;全國500多家出版社的收入總和,不及德國貝塔斯曼一家的年收入……
這到底是什麼原因?答案可能很多,但最根本的,還是長期以來,我們的文化體制一直沒有理順。“必須以高度的文化自覺和文化自信,以更大力度推進文化改革發展”,這日益成為全黨全社會的共識。
十六大以來,我們打響了文化體制改革的攻堅戰。自2003年改革啟動以來,各級政府對文化基礎設施的投入是過去幾十年的總和。“十一五”以來,文化事業費年均增速保持在18%以上的較高水準。2011年10月,十七屆六中全會審議通過了《中共中央關於深化文化體制改革、推動社會主義文化大發展大繁榮若干重大問題的決定》,這是我們黨第一次在中央全會上專門討論文化改革發展有關問題,第一次以中央全會決定的方式對文化改革發展作出部署,第一次提出建設社會主義文化強國的宏偉目標和戰略任務。
改革激發出巨大的文化生產力。2004年以來,我國的文化產業年均增長都在15%以上,比同期國內生產總值的增速高6個百分點。2010年文化產業增加值突破1.1萬億元,佔國內生產總值的比重從2004年的1.94%提高到2.75%。
新加坡《聯合早報》這樣評價:“在經濟增長的故事以外,中國還有一個也許較不搶眼、較不具新聞轟動效應的故事——一個文明重建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