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中國不同地域之間人們喜歡開玩笑一樣,比利時法語區與弗萊芒語(荷蘭語)區的人也常常編段子抹黑對方。其中一個段子是這樣的:你知道弗萊芒人換個燈泡要幾個人?答曰五個。一個人站在梯子上拿著燈泡對準介面,另外四個人抬著梯子和人一起轉動,直到把燈泡扭緊為止。
這個段子雖然是調侃,但其中隱藏了一個邏輯就是:人浮於事如果到了極致,往往會出現令人啼笑皆非的結果。
當今社會,無論是一家企業還是單位,工作效率的高低往往決定了發展現狀與前景。但不幸的是,國內一些企事業單位,人浮於事、效率低下的狀況還是令人扼腕。“炒炒股,抽抽煙,玩玩微信混一天”,類似這樣的現象不在少數。
世界銀行曾發佈報告顯示,2010年東亞的勞動生產率只相當於歐洲和拉美新興經濟體的1/2。按照購買力評價水準,中國2010年的勞動生產率仍不到經濟合作與發展組織(OECD)國家的一半水準——還不如拉美。另有報告指出,2014年中國勞動生產率僅相當於美國的20%、韓國的30%。
以石油行業為例,中石油的資產和收入規模早已超過殼牌等跨國石油巨頭,但如果從單位員工創造的收入來看,差距還很大。統計發現,國外主要石油公司的平均水準是405萬美元/人,而國內三大石油公司的平均水準不足95萬美元/人,前者大致是後者的4.3倍。
提高勞動生產率與工作效率,教育與技術當然非常關鍵。一個國家加大教育、科技研發、基礎設施等領域的投入,是促進創新、提高勞動生產率的“金鑰匙”。從微觀上看,為了提高效率,德國人發明種種奇葩工具——比如摘蘋果、摘櫻桃的機器和工具,就是為了節省人力。
但在生活中,我們也常常看到,一些國有部門、企業和單位,效率低下還有另外的因素在作怪,那就是管理機制落後。上面要求砍掉文山會海,底下則是通過開會下文件來“落實”,會中套會,層層加碼,最終幹實事的比例很少。最近,我在國內媒體看到一幅漫畫與“五人換燈泡”異曲同工:漫畫中一個人在挖坑栽樹,旁邊有四五個人在指揮。以前還聽到外國友人“抱怨”:你們北京許多單位怎麼還有開電梯的崗位?難道坐電梯的弱智到不會按按鍵嗎?
當前,改革是時代的關鍵詞。全面深化改革,其中一個重要方面就是打破藩籬,提高效率。有學者語重心長地指出,未來10年,中國能否跨越“中等收入陷阱”,提高勞動生產率、提高效率顯得尤為重要。
記得上個世紀80年代,打破“大鍋飯”成為主旋律,對比中外的生產率常被領導人提及,學習海外的先進管理經驗成為流行語。而今,一些企業熱衷於壟斷、並購、重組,少數人熱衷於投機取巧,如何提高效率反而成為冷門。其結果是,一些國有企事業單位和機關部門機構膨脹,冗員滾滾,人浮於事,“混日子”的現象依然觸目驚心。前不久,安徽宿州兩官員值班睡覺,反問記者“不躺難道趴著”,就折射出一些地方和單位的懶政、驕政的糟糕現狀。
相對應的是,民營企業在市場力量的驅動下,其效率反而遠超國有企事業單位。舉個簡單的例子,電影《捉妖記》累計票房已突破22億元,而其主創不過是一家幾十個人的小影視公司,其每人平均創造的票房價值,恐怕讓那些人員規模龐大的國有影視公司汗顏吧。
當前,全面深化改革日益深入人心,如何提高效率、提高管理水準早應成為各個部門單位的當務之急。千里之行,始於足下。改革不是“放空炮”,落實才是硬道理。人們希望,不要讓類似“換個燈泡要五人”的現象延續。（吳黎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