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圳經濟特區性別平等促進條例》的出臺再次引發爭議。曾經讓人眼前一亮的“彈性退休制”、“育嬰假”、“男性關愛日”等,在提請審議的條例草案修改稿中,已經被刪除。報道稱,有委員認為育嬰假規定時間長達10天,而當前企業形勢不好,不利於經濟的發展。
該委員指出的育嬰假不利於經濟發展一說筆者不敢茍同。這是一種想當然的說辭。眾所週知,北歐是典型的高福利國家,對育嬰假尤其重視。譬如瑞典,育嬰假長達18個月,不僅可以留職,還可以領到原來60%到70%的薪水。有人說,現在的世界經濟危機高福利是罪魁禍首。可是根據“世界經濟論壇”公佈的2011-2012年環球競爭力排名,前八位北歐國家佔據三席,瑞典位居三甲。更讓人羨慕的是,蓋洛普民調的世界幸福指數排名,前4名被北歐囊括。
當然,向北歐看齊對於當下中國並不現實。但是北歐的成功也告訴我們,經濟與福利並非對立,GDP與幸福指數不是冤家。講句不中聽的話,在一些官員的頭腦中,只有經濟發展才是唯一的兒子,至於勞動者的生育權、休息權、工資協商權等等都該靠邊站,不足以讓法規條例引起重視。
其實話說回來,即使推行了育嬰假也未必能夠立竿見影。特別是在東方傳統中,這牽涉到複雜的文化因素。有研究者指出,東方文化中把生兒育女看成女性的責任,而西方則把小孩看作社會的“共同財產”。
不過,在現代社會,兒童從私人財產轉變到公共財產是大勢所趨,文化差異不是決策者止步不前的理由。如溫家寶總理所言,經濟發展要讓人民生活得更加幸福、更有尊嚴。育嬰假是否立刻開工還有待探討,可是對於經濟發展為了誰的追問須臾不能再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