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不久,知名音樂人左小祖咒接連發出多條微博,稱自己在江蘇常州的老家房屋面臨強拆。韓寒、姚晨、羅永浩等微博名人積極聲援,多家媒體紛紛跟進報道,使得當地政府面臨巨大的輿論壓力。近日,常州武進區相關負責人表示,涉事房屋為左小祖咒岳父卞仕方所有,在與卞家未達成協定前不會拆遷。
面對拆遷威脅,左小祖咒只不過發了幾條微博,便成功保住了老家房屋,似乎這場維權最終取得了勝利。但我們對整起事件的來龍去脈稍加梳理就能發現,這出拆遷風波沿襲的仍是“名人維權”的俗套劇情,當地政府也只是迫於輿論壓力而選擇了息事寧人。換句話說,眾多沒有名人身份、無法製造輿論影響力的普通民眾,不可能複製左小祖咒式的“勝利”。
從鄭淵潔因父親被玻璃門撞傷而炮轟銀行,到劉洋父母小區業主拉橫幅“傍名人”維權,再到今天的左小祖咒微博抗拆遷,每一例圓滿收場的“名人維權”事件,都不值得公眾為之鼓掌與歡呼。因為這種“勝利”非但絲毫沒有改變資本與權力的驕橫,反倒助長了地方政府部門“看碟下菜”的勢利心態,其結果是在社會權利層面製造新的不平等。沒有名人資源的普通公眾,只能通過某些極端甚至自殘的方式製造轟動,以“把事情搞大”的方式維權。
還有一個值得關注的細節是,當地政府有關負責人表示,如果長時間無法與卞家達成拆遷補償協議,可能考慮向上級請示調整規劃繞開卞仕方的房子。如果地方政府能如此隨意調整城市建設規劃,這將置那些已被拆遷者的利益於何處?調整規劃所造成的公共資源浪費又該由誰埋單?
其實,沒有誰會極端地認為名人一定不能利用各種資源維權,但從社會效益最大化的角度來說,公眾其實最希望看到的是,保住房子的名人能推動拆遷法制化。如果名人的維權努力能夠惠及大眾,他們的“勝利”才算得上真正的勝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