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灣《聯合報》12日社論指出:有心或無意中,在臺灣政壇金溥聰擁有了“救駕勤王”的形象。馬英九被視為受援者,金溥聰被視為施救者。這是金的光彩,馬的尷尬。
金溥聰曾說:“不入閣,不入府”。馬英九當了臺灣地區領導人後,金溥聰的第一個位子是國民黨秘書長,“未入閣”、“未入府”,卻是位駕“府閣”,幹了1年1個月;有了國民黨秘書長這個高度,出任臺灣“駐美代表”就被視為水準移動,可謂“境外入閣”,也只幹了1年5個月。現在,金溥聰要回臺灣出任“國安會”秘書長,可謂“入府”了。
當金溥聰說“不入閣、不入府”時,也許真的是無意仕途;但後來這段由國民黨秘書長繞經“駐美代表”、終而出任臺灣“國安會”秘書長的過程,卻像是“沾醬油”,仿佛只是為了“不入閣、不入府”的承諾打個圓場。於是,金溥聰有了一張漂亮的履歷表。但是,然後呢?
金溥聰任臺灣“國安會”秘書長,出現種種說法。說法一,都是為了選舉吧?金溥聰否認此論,他說:“2012是我最後一次選舉操盤。”的確,國民黨在2014的“七合一”選舉不看好, 2016馬英九也不選了;因此,金溥聰說不搞選舉,形式上或許沒錯。說法二,是為了TPP與RCEP吧?但這個議題或可作為“打興奮劑”的政治願景,若是真槍實彈幹起來,其引爆的利害衝突,恐將大過好幾個《服貿協議》。
無論如何,金溥聰出任臺灣“國安會”秘書長,想必是要伴馬英九走完這“最後一哩”。第一層挑戰是2016不能輸:馬英九不是2016年的臺灣地區領導人候選人,但若國民黨輸掉2016選舉,馬的歷史定位自亦失所依託。金溥聰可能不會為國民黨的“七合一”及2016的選戰實際“操盤”,但馬英九對國民黨在“七合一”及2016選舉的勝敗卻是責無旁貸;那麼,金溥聰也只能說“七合一”及2016的選舉在體制職務上與他無關,但其實卻是骨肉相連。
退一步言,倘若馬英九自第一層挑戰敗下,也就是國民黨如果輸掉了2016“大選”,第二層挑戰則是要保全馬英九的政治遺產。最重要者有二:一、留下無可翻轉的“國家”認同及兩岸政策架構(其實,只要政策正確,即無可翻轉);二、留下無可翻轉的自由經貿體系全球化的走向(臺灣舍自由化,在政治經濟上均無生路),因此,TPP與RCEP是目標。這是馬英九的最後一搏,金溥聰自不可能置身局外。
由此看馬英九的最後一哩:“七合一”岌岌不保,2016警笛已鳴,TPP、RCEP路途坎坷。
金溥聰此時“入府”,不啻更凸顯了政局的困窘;這一方面放大了馬英九的無助,另一方面也不成比例地誇張了金溥聰的身價與能耐。馬英九今日困境不是一日造成,因此不易在這最後兩年翻轉;而今日困境主要是內外的政經結構因素使然,因此也不易以技術手段解決。甚至,今日困境亦未必是馬英九在執政上犯了什麼重大過錯,而是因為人民對馬英九眾口鑠金的刻板印象已難改變。馬英九與金溥聰是選戰的最佳夥伴,如今將面臨的2016“大選”,卻是馬英九非候選人但更加不能輸的選戰,這是馬金二人皆未打過的選戰,而這場選戰絕非憑幾部“金氏經典選舉廣告”就能致勝。
馬英九的最後一搏,如果被視為身邊只剩金溥聰或非金溥聰不可,這絕非正面的訊息。二人必須打破的第一個困境,就是不能被“金馬體制”的譏嘲纏住;金不能再作馬的“分身”,而必鬚髮揮作為幕僚的“互補”角色。亦即,不可借馬的權力去磨亮“金小刀”,而是要為陷入權力危機的馬英九找回政治支援;也就是必須試將民間對馬英九的“無感”、“惡感”,轉變為“有感”、“好感”。再者,如今這個難局與亂局,已無可能照顧所有的細節,而只能設法在“大結構”上作出成績,因此,TPP、RCEP的憧憬,與兩岸政策及“國家”認同的定向,仍應是這最後一哩的主要關注。
島內民眾的疑問是:金溥聰回歸,或許有助於把馬英九再次拉回到新聞視聽的焦點,但只憑在金溥聰的漂亮履歷表再加一個新頭銜,就能使這最後一哩出現什麼奇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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