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灣《聯合報》今天發表資深影評人王長安的文章說,昨天看晚報得知楊德昌導演在美病逝,心中不勝唏噓,臺片又凋零了一位傑出的導演;他得到坎城影展最佳導演獎的《一一》,卻未在島內上映,應該是他最大的遺憾。
筆者還記憶猶新,二千年五月,筆者前往坎城影展途中,在往巴黎的華航航班上巧遇楊導演,他獨自一人坐在擁擠的經濟艙,手中還抱著參加坎城影展《一一》一片的拷貝,我和他寒暄幾句,他顯得很疲憊,於是我就返回座位,而他也馬上入睡了。當時想到一位為臺片盡心盡力的國際知名導演,居然獨自一人沒有“政府”任何奧援地前往參加國際影展,臺片導演的腳步多麼孤獨。此後,只有在報章雜誌有他的消息,好像從人間消失,而《一一》的DVD卻一直在我收藏影帶櫃中好不寂寞。
作者表示,楊德昌導演的成長幾乎和臺片的成長相呼應,從《海灘的一天》、《恐怖份子》、《牯嶺街殺人事件》,在新銳導演的浪潮中,他扮演了份重要的角色,與侯孝賢、萬仁、張毅、陳坤厚等人,讓臺片邁入一個寫實主義的新面貌,也讓觀眾看到一群新銳導演的雄心壯志,還帶動了臺片技術層面的創意,包含攝影杜可風、錄音杜篤之、剪接廖慶松,還讓臺片開端邁入國際影展發聲。楊導演的《麻將》、《一一》都打入國際市場為臺片爭光。
作者感慨,然而,楊德昌的國際知名度,並沒有受到島內媒體及相關單位的支援,也讓楊德昌相當失望,決定將《一一》退出金雞獎及院線上映。其一夕之間對臺片的完全失望,也終結了臺片創作的生涯,難道有關單位當時就視而不見,讓一位有才華的導演就此退隱?楊導演每部影片都在透視都會臺北轉型的面貌,但在新銳浪潮退燒後,楊德昌導演也像都會的失意人般自我封閉起來。有一陣子楊導演全力推動電腦動畫影片,但耗費太大也得不到政府相關部門的支援,在鬱悶中退出動畫公司遠走他鄉,想不到居然病逝他鄉。
我再回憶二千年飛機上疲憊的楊德昌,好像電影孤獨的夢已註定一個悲劇的結局,就像一齣電影故事。
作者最後指出,臺片新銳導演群中除了侯孝賢導演還在繼續創作,其他有才華的導演不是轉行就是不知流落他方。為何在相當重視影視軟體的今天,“政府”不能出點力,扶持島內的電影、電視、動畫、舞臺劇的軟體任務者?當人才都在凋零之時還要等到二○○八年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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