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稱為“微博女王”的姚晨,最近遭遇轉發求助微博被罵的煩惱,成為一個不小的話題。事雖因其4日晚轉發一位航海者海上求救的訊息而遭網友質疑她“傳謠”起,但姚晨遭遇的被罵等煩惱卻非頭一回。對此,姚晨自己仍然說,雖然曾經被假消息忽悠,或經常被人提著道德大棒來教訓,但始終相信救人最重要。
微博人氣最高的姚晨也遭遇此等煩惱,從一個側面反映了當下微博環境中的兩種不良現象。一個就是假消息,一個就是罵人。微博的這等罵風,少分道德非道德、正義非正義,多是一種情緒發泄的快意。罵得緊了,即使有道德和正義的正當性,亦削弱了其罡氣,增了其戾氣。但微博之罵,正如國罵之根深,想要迅速清凈,確乎也難。被罵者不妨不加理會,罵人者罵得累了,又有罵語歷歷在網友之目,包括罵人者在內都會產生低俗、無聊、噁心之感,眾人便皆想起語言乾淨、理性之好來。
倒是假消息這一端值得重視。姚晨的轉發求助微博被罵,或有一因即疑為假消息。正是這假消息的存在可能,使博友之罵倒成了質疑的一種力量,當然,這是一種扭曲的力量。微博真假消息魚龍混雜,博友被騙了一次就不願被騙第二次。即使如姚晨者,亦被假消息忽悠過。因而,在一定程度上,姚晨的轉發求助微博被罵,乃因被疑似假消息而受過,非為其“救人”的俠氣挨罵。
當“姚晨微博”擁有將近兩千萬的粉絲,其作為“自媒體”的傳播資訊的能力就非網下現實生活中的姚晨所能同日而語的。當一個消息為假,忽悠的就不止是姚晨本人,還有近兩千萬粉絲。從慈善公益角色看,姚晨擁有了通過“姚晨微博”救人的能力,她本人卻沒有如“姚晨微博”威力般去核實資訊的精力。因為這種資訊核實的成本往往是救人能力巨大的“自媒體”所不能承受之重的。傳統媒體則往往是在這方面投入巨大成本,以成就其資訊的“權威性”、“公信力”。當“自媒體”不能完成這種核實,其“權威性”、“可信度”就會相對較弱。
儘管姚晨說“之前被假消息忽悠過,現如今慎之又慎,反覆核實才敢轉”,但不能不說而今之被罵,一個方面也是此前被其假消息忽悠的粉絲的一種慣性發泄。今天的“反覆核實才敢轉”,的確能在粉絲心目中重建信任,但無論如何還需要把這種“核實”清晰地傳遞給粉絲。一旦這種“核實”仍然缺乏嚴謹而被忽悠,那麼建基於此的信任又將不復存在。在這個意義上,“自媒體”核實資訊的真實性,不僅需要大量的時間精力,亦需相當的物力財力,更需科學嚴謹的規則和程式。而這種科學與嚴謹,顯然不是打一兩個電話就可以實現的。
是以,“姚晨煩惱”的實質乃是源於“姚晨微博”作為自媒體核實資訊真實性之難。如果她能確保每一條救人微博是確鑿無疑的,那麼罵她的人就找不到她的毛病。對那些虛妄的罵,她完全可以不加理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