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13日,一名人高馬大的光頭乘客因乘錯公交車遷怒周衛琴,在車輛高速行駛時對其拳打腳踢。危急關頭,周衛琴忍痛穩住方向盤,將車安全靠邊停下。而讓她寒心的是,一車冷漠的乘客對其遭毒打熟視無睹,最終她被光頭扔下車。(5月25日東方網消息)
相比于光頭乘客的暴力之舉,其餘乘客的“冷暴力”更讓人吃驚——車上四十多位男女,據說除了一位老者勸了幾句又噤聲外,其餘之人甚至連圍觀的心思也無,聊天的聊天,看風景的看風景。此時,如果要批評乘客的冷漠,我們就會想起那首著名的詩:當他們殺害猶太人時,我沒有出聲,因為我不是猶太人;當他們殺害共產黨人時,我沒有出聲,因為我不是共產黨人;當他們對我動手時,已經沒有人願意為我出聲了。
對於冷漠以對暴力的“冷暴力”之舉,有人一定能總結出類似的諷刺語言:當他們拳腳相加到女司機身上時,我沒有出聲,因為我不是挨打者;……當他們對我出手時,已經沒人願意為我出聲了。站在道德家的立場上或者以俯視的姿態來看,他們的“冷暴力”應該批評。但在現代社會,同時強調的還有個人主義、利己主義等——想必很多人都會有這樣的想法:我們憑什麼出聲?憑什麼做一個出頭的椽子?如果我沒有做成好事,反而把自己打進去怎麼辦?
“各掃門前雪”,這是當下社會的一個顯著特徵。在筆者看來,與其遷怒一車乘客的“冷暴力”,不如仔細想想為何我們的社會存在這種集體式的“冷暴力”。當某一個人出現類似的狀況,或可歸因為人格品質、性格操守等,而當一個社會集體冷漠時,則只能說明整個社會的道德底線處於崩潰階段或混亂階段,人們的善念只有當自己受到威脅時才會迸發出來,而平時則極為吝嗇。整個社會的“善念”只是靠幾個個人支撐,大部分人則表現得事不關己高高挂起。
想想看,如果那些所謂的道德觀察家置身於當時的情景,是否也會挺身而出?這是個很難回答的問題,因為這個社會道德本身就是虛妄的,各人有各人的標準,你認為符合道德的我認為不符合道德,我認為該做的他又認為是不道德的。有人說,這個社會不是不崇尚善,而是有時善的代價太大,一般人承受不起。所以,陳游標的“暴力慈善”會成為社會熱議的話題,因為社會從本質上沒有搞清善究竟該如何進行,是該默默無聞不留名還是該轟轟烈烈。
女司機被打,乘客冷漠以對,這是當下社會對於“善”的真實寫照——我們可以在背後呼天喚地叫囂道義的可貴,真正到了前面卻會三思而後行。有一點是肯定的,這個社會的經濟價值影響了社會的思維,這個思維更加趨於理性化,人們開始用“產出比”來衡量社會。“善”有時是需要不顧一切或不計後果的,因為有時等考慮清楚,事件已結束,“善”也就無用了。所以,重塑社會道德底線,重新找回“善念”極重要,而如何在理性與善之間架一道橋梁就是當下社會該思考的一個重要問題。(作者姓名: 戈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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