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2日，在印度尼西亞首都雅加達，中國外交部長王毅（左二）與印尼外長馬蒂（右二）舉行會談。中國外交部長王毅2日與印尼外長馬蒂在雅加達印尼外交部舉行會談。 新華社記者姜帆攝
近期，中國外交發聲新風撲面。外交部、國臺辦強烈譴責菲律賓射殺臺灣漁民的“野蠻行徑”。此前，外交部長王毅在半島問題上警告“不允許任何一方在中國家門口生事”，中國駐美大使崔天凱公開警告美國不要“搬日本這塊石頭砸自己的腳”。中國外交風格一貫含蓄低調，但觀察者發現，而今中國外交發聲日趨清晰有力，尤其在事關核心利益問題上，外交表態有硬氣、有底氣。
這種硬氣和底氣來自哪？首先應歸功於國家實力的日益強大。不管任何時候，外交都是要有本錢的，沒有強大國家實力為依託，尤其沒有強大軍事實力做後盾，說話不可能硬氣起來，或者再硬氣也沒人在乎。當年英國在世界外交舞臺縱橫捭闔幾百年，武力護持是基本要義。美國在世界上頤指氣使，同樣是依靠天下無雙的軍事霸權。中國不會重蹈西方“逢強必霸”的老路，但毋庸置疑，當前中國外交能夠硬氣起來，而且說話越來越有分量，前提就是包含軍事實力在內的綜合國力蒸蒸日上。
更重要的是，中國外交的硬氣與底氣，來自中國捍衛合法權益迸發出的正義性和巨大精神能量。中國外交歷來不是“唯武器論者”，更不是西方幾百年來一直熱衷的權力政治。一味靠實力說話，會自覺不自覺走上倚強淩弱的霸權主義老路。大量事實證明，誰搞霸權主義，誰就會陷入千夫所指和國家衰落的悲劇。為此，上世紀50年代，中國首次提出和平共處五項原則並始終身體力行。
而當自身合法權益遭到嚴重侵害時，中國則敢於抗暴，與任何強敵生死相搏。這種勇氣和膽氣來自“保家衛國”激發出的巨大正能量。當前，日本不斷在中國釣魚島問題上挑釁，並通過混淆“侵略”定義顛覆遠東雅爾塔體系；美國部分政客出於一己之私，有意偏袒日本，不斷挑唆和激化事端……根據《中國的和平發展》白皮書，國家主權、國家安全、領土完整、國家統一、中國憲法確立的國家政治制度和社會大局穩定、經濟社會可持續發展的基本保障，是中國六大核心利益。近年，海洋安全成為中國國家安全的重點方向。因此面對挑戰和侵害中國核心利益的行徑，我們的外交反應自然格外不留情面。
從深層看，中國新外交能夠如此揮灑自如，也是中國外交戰略水準提高的體現。簡單地說，我們的外交戰略有了更加明晰的“敵我友”意識。外交戰略的核心任務之一，就是明辨敵友，認清威脅來源和團結依靠對象，才能採取不同態度和策略，以更好維護自身生存和發展。沒有敵友觀念的戰略是無用的戰略，四面樹敵的戰略是愚蠢的戰略，錯認敵友的戰略則是危險的戰略。如果只有“外交無小事”的顧慮，而抓不住主要矛盾，就只能像“撒胡椒面”一樣，平均分配外交資源——最終在外交場合上體現為：誰也不敢得罪，不知道該說什麼，不該說什麼。
相反，只有明晰了主要威脅來源，外交表態才可能分出親疏遠近。既能和風細雨，又能金剛怒目。此前習主席首訪選擇俄羅斯和非洲三國，中國將與發展中國家“永遠做可靠朋友和真誠夥伴”，以及最近中印“帳篷對峙”和平解決，再對比當前對某些國家的不留情面，都表明中國外交戰略正日臻成熟。（作者田文林為本報特約評論員、中國現代國際關係研究院副研究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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