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房和城鄉建設部政策研究中心主任陳淮否認“二次房改”,同時認為中國樓市不存在泡沫。他認為:“中國的房子正在越蓋越結實,沒有什麼泡沫,如果有泡沫那也是為節能而用的空心磚。”(10月18日中國金融網)
10月18日早上9時,我們才讀到新聞“住建部醞釀二次房改,副部長牽頭調研十年得失”;到了10時,卻又看到了陳淮主任否認“二次房改”之說,真是“計劃趕不上變化”!
姑且承認陳淮主任之話為準,但其否認中國樓市存在泡沫的話卻讓我很不舒服。“沒泡沫”的觀點倒也罷了,我們不反對爭鳴。但他拋出這觀點的態度,真是夠那個。
中國樓市究竟存在不存在泡沫,好像從來就有兩種觀點。在老百姓看來,目前的樓市確實存在不小的泡沫,是“虛假的繁榮”。我個人的意見是,根本上說,只要房價過多地偏離了老百姓的收入水準,就必然是一種泡沫,也是終究要吹破的。
陳淮主任當然可以不贊成以上的分析,可以判斷樓市不存在泡沫,但他可以對此也作出分析和解釋,以說服大眾。可是他沒有具體講出沒泡沫的理由,而是玩了一個幽默:“中國的房子正在越蓋越結實,沒有什麼泡沫,如果有泡沫那也是為節能而用的空心磚。”這裡的幽默手段就是化虛為實:泡沫本來是一個虛擬的比喻,他卻論證真的物質型的“泡沫”了。
不過我以為,陳淮主任的語言藝術使用並不恰當。不錯,今天有媒體介紹了我國新聞發言人在外交上使用幽默語言的事。但我覺得,在“內政”問題,特別是跟每個公眾都切身相關的“民生”問題上,回答老百姓的疑問不應該玩這種轉移話題式的幽默,而應該坦誠相待,實話實說。即使玩起了幽默,也不能以幽默代替解答問題;更不能僅以幽默來諷刺老百姓的意見。
其實,幽默也有潛規則:上可以對下玩幽默,而下對上就不大合適。透過陳淮主任的幽默,我們就可以看到權力對下的傲慢。試想,如果是高一級的領導問房市是否存在泡沫,陳主任會扯到“空心磚”上去嗎?
當然,幽默並非官員的專利,我們也可以回敬一下:“上海樓脆脆是實心磚都會倒,遑論空心磚?” (殷國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