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房地產市場近期出現的新情況新問題,7月31日召開的中央政治局會議明確提出,堅定不移地貫徹執行房地產市場調控政策,堅決抑制投機投資性需求,切實防止房價反彈。
從各國實踐看,在城鎮化進程中,住房需求大於住房供給,進而帶動房價上漲,這是大概率事件。但我國房價上漲的速度要大大地快於城鎮居民收入的增長速度,這就可能會帶來房地產泡沫的風險。最近,針對房價反彈苗頭,財政部部長謝旭人在部署下半年財政重點工作時,提出要嚴格實施差別化住房稅收政策,加強交易環節和持有環節相關稅收徵管,抑制投機投資性購房需求。在筆者看來,通過差異化的住房稅收徵管,可能是當前促進房價合理回歸的最有效手段。
在促進房價合理回歸過程中,金融政策要受到整體經濟形勢的制約,難以完全發揮促價格回歸的作用。自2003年開始的調控,房地產金融政策歷來是其中的重要內容,主要涉及對房地產開發貸款、個人房貸政策的調整。2010年後又推出差異化住房信貸政策,這比“一刀切”的調控政策進步不少,體現出政策調整對不同區域、不同個體差異的尊重。
回顧房地產金融政策的調整,真正能夠影響房價走勢的主要有兩個因素:一是信貸閥門,二是利率。特別是利率政策,從各國情況看,加息往往是刺破房地產泡沫的重要政策工具,但利率政策調整往往要受到宏觀經濟形勢的制約。在全球經濟增長放緩、下行壓力增大的現實環境下,各國利率均維持在一個較低水準,以刺激經濟增長,中國也不會例外。今年上半年,央行已兩次降息,利率已進入下降通道。而信貸閥門總體穩中有松,房企貸款環境有所改善。6月末,全國人民幣房地產貸款餘額11.32萬億元,同比增長10.3%,增速比上季度末高0.2個百分點。目前看,在金融政策把穩增長放在更加重要的位置時,稅收政策理應走向前臺,充分發揮稅收調節器作用,促進房價合理回歸。
差異化稅收政策,要在交易環節和所得稅徵管上體現差異性。物業稅徵收,固然可以增加持有環節成本,但考慮到購買時已經一次性支付了土地交易成本,若全面推行,不僅阻力很大,而且現實徵收難度也很高。從已徵收物業稅的國家看,如美國,物業稅的徵收也沒有完全抑制住房價的上漲。
比較可行的辦法,還是在交易環節和所得稅徵管上做文章。在交易環節上,為體現差異性,需要根據不同成交單價適用差異性的稅率,主要是增大高房價交易成本,降低中低房價的交易成本。當然,交易環節的流轉稅往往會被出售方轉嫁,進而抬高實際購房成本,但實際購房成本抬高也意味著需求的大幅度減少。對中低房價交易,免征或減半徵收,不僅可以引導房地產開發企業合理定價,而且最終能夠促進普通商品住房供應增加和成交量的擴大。在住房交易所得稅上,需要加大稅收徵管,嚴厲打擊陰陽合同,從而可以降低投資、投機性購房的投資回報率。因此,嚴厲執行差異化住房稅收政策,才算點中房價上漲的“死穴”。